"Fine. Thank you. And you? " 然后呢？
这是一土空间的第 4 篇文章
作者：一土英文教研负责人。15年第二语言教书和教材设计经验，美国国务院教育和文化事务局颁发的国际教育学会特别会员，TPRS教材和故事书作者。
题图：Kim老师为小土豆们创作的课外阅读绘本封面
言为心声，语言是人思想和感情的表达，是交流的工具，大人是这样，孩子也是这样；母语是这样，第二语言是不是这样呢？当我们习惯了Fine，thank you，and you？的课本式问候时，我们是不是已经偏离了语言学习的初衷？当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努力学英语，学习the, at, in, on的用法，学习很复杂的语法，我们已经把英语学成了英语语言学…我们学的很辛苦，背了很多单词，虽然会考试，但仍然不能像以英语为母语的孩子那样不假思索地说英语… 如何让中国的孩子，从简单的表达开始，最终能用英语表达最真实的自己呢？KIM老师有答案。
文末有彩蛋，先到先得
期望见到你ღ( ´･ᴗ･` )
“我们希望孩子可以用英语讲自己的故事，而不是重复和记忆课本上的孩子的故事。”
我称现在的孩子们是“flash card kids”——闪卡儿童：
他们来到老师的面前，说：
Teacher!
学生
老师拿起一张卡片（上面可能是“西瓜”）念到：
老师
Watermelon!
孩子们跟着念：
Watermelon.
学生
老师接着说：
老师
Oh, you like watermelon?
孩子点点头。
老师继续说道：
老师
Follow me, watermelon!
学生跟着老师读：
Watermelon.
学生
......
THAT IS ALL?
花了这么多钱让孩子学会了“西瓜”、“老虎”等单词，好像词汇量确实增加了不少，但是孩子以后用“西瓜”、“老虎”们就可以流利地跟他人对话了吗？我对此心存疑虑，但这就是现在普遍存在的英语教学模式，孩子们就是在记诵一张张教学卡片，一个个单词，或者一段段课本上的对话，他们对自己熟悉的句型模式可以对答如流，但超出这个范围之后就不知如何应对。为什么一个母语为英语的幼儿、或是一个母语为中文的孩子，虽然只有很有限的词汇量，却能自如地交流和表达自己的意思和想法，而且语法和表达的方式都是准确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虽然还没有真正走进正式的语言学习的课堂，但他们直接向环境学习，而不是像逻辑和规则学习。
那些英语学习过程中我们淌过的坑
在美国，我曾经面试过一些准备找工作的中国大学生，在“How old are you？”“Where are you from？”“Where do you go to school？”这一系列对话进行过后，他们的英语可以说“土崩瓦解”了，因为他们只记得课本上那些对话，从来没有尝试在真实生活中去练习和学习。孩子们可能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来学习课本，然而当他们终于有机会和外国人对话的时候，在介绍完名字、年龄、哪里来的、家庭成员、喜欢吃的食物、最喜欢的颜色以及我养了一条狗以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因为这就是他们学习的全部内容，而完成这些对话也许只用了3分钟。
当然，我们的孩子需要学习单词，需要记住句型，但更需要学会表达。我们不需要孩子立刻就能做到这一切，但是至少要给他对的方向和正确的输入，这些有助于培养他们的语感，最终促成使他们能够自由交流表达。
我曾经也用传统的英语教学方法教过英语，但发现这种方式很难让他们建立语感，也很难让他们真正学会去运用语言，自如地表达自己。这种教学困境曾让我觉得很困惑，直到我遇到了TPRS（Teaching Proficiency through Reading and Storytelling，通过阅读和讲故事的情境教学法，也叫循环提问教学法），并参加了TPRS教学法创始人Blaine Ray的工作坊，终于让我和我的学生在英语教学和学习中找到了感觉。
TPRS中的S（Storytelling）是通过讲故事的方式建立起学生谈论事物的能力，让他们学会创造，并开始动笔去写。我们希望培养“描述”的能力，让孩子可以尽情表达任何情感和观点，而不是“你叫什么？你多大了？”等诸如此类的课本式英语。在TPRS课堂上，老师会带领学生一起创作故事，然后将故事写下来。回想一下老师是如何教我们写作的？开头、中间、结尾！好了，会写了吗？去写吧！但是你是否尝试过去为你的故事创造一个人物，讨论一幅图画里发生了什么故事，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习得描述能力的关键。对于年龄较小的孩子，我们希望他们能用最简单的词汇描绘尽可能丰富的故事，可以自由表达他们看见了什么或者他们做了些什么，拥有叙述的能力。而当孩子们的词汇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完备，他们的故事也必将更加复杂、精彩。
故事的力量
经常会有朋友对我说，你按照课本教就好了，这是最安全，也最为人接受的做法，你完全不需要去做额外的工作。曾经我也是按照课本教孩子们单词和对话，并每周测试他们的词汇量。可是发现，大多数学生并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真正习得语言，通常只有20%的学生能学得不错，而对80%的学生来说，他们作业做得不错，考试成绩看起来也还可以，但其实他们并没有真正掌握英语这门语言。
当我使用TPRS进行教学后，这个比例出现了反转，70%-80% 的学生可以做得很好，并且他们掌握了更多的语言技能。这个改变令我惊喜，英语教学原来可以如此有趣！孩子们真的可以在愉快的课堂中吸收、记忆。我们不断地重复，给学生可理解的输入，帮助学生培养语感。我们的课堂是有趣的、个性化的，所有的故事都是孩子们自己的，而不是一遍遍重复别人写的故事。当我不在课堂上带领大家创作的时候，学生们会问我，“为什么我们不创作故事了？”你就会发现，学生们喜欢创作故事，他们乐在其中，因为这和他们的生活、感情、思想息息相关。
一土英文课的剧场
在一土的课堂上，我们会根据不同年级，结合一土英文教学目标（其中结合了美国外语教学语言会 （ACTFL）标准），为孩子们设立一个个不同的主题，例如“Who am I”、“环保和回收利用”、“建筑设计和搭建”等主题，在一个个情境中，我们会通过循环提问，不断重复我们希望孩子习得的语言，发挥孩子们自己的创造力完成一个个故事。在TPRS的课堂中，虽然我们没有固定的课本，我们每周都会带着孩子创造一个故事，一个属于他们的故事。当然，我们也会配合孩子们所要创作的主题，提供相应的补充读物，让他们去理解好的描述和故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并在不同的场景下去充分理解故事的含义。孩子们从听，到理解，到写下来，再到看到这个成果，最终，他们会慢慢独立写出自己的故事。另外，一土的课堂还有Calendar Talk、MeTalk、Imaginary Friend、TPR、PictureTalk、MovieTalk、Story Asking等环节以及每天中午的FVR（Free Voluntary Reading自由自主阅读），这些都会涉及到TPRS教学法，保证孩子们能够大量重复输入可理解的英语。
用TPRS的方法编写故事
在这个过程中我可以认真地说，每一个孩子的进步都令人印象深刻。孩子的英语基础和学习背景也许不同，有的来自美国这样的英语国家，有的孩子来的时候只能听懂 “What's your name？” 这样简单的英语。但一个学期下来，有的孩子从一个单词都写不出来到10分钟可以写出30、40个词，有的孩子可以比刚来的时候多写出7倍多，而写作的长度正是用来衡量语言学习的一种有效指标。
经过一学期的TPRS英语教学后，
一土孩子在学期初和学期末的写作表现
给孩子正确有效的语言输入，像学习母语一样学习
很多家长关心孩子应该把多少时间花在语言学习上，我想说，2小时的输入永远大于0小时的输入。如果希望孩子学到更多的语言技能，就需要给他足够的语言输入。在一土，英语课的时间平均一天只有一个小时，但英文的PBL项目、英文体育课、外教教授的音乐课、中午的英语自由自主阅读等课程和项目，能给孩子足够的英文语言环境与可理解的输入，让孩子们在这个过程中掌握更多语言。
一土孩子们每天的英语自由自主阅读
上面的例子似乎是在强调量的重要性，但实际上我想说，正确、可理解的输入同样，甚至更重要。关键不在于孩子在英语环境里待了多久，而是他真正接收到的“有效”的英语时间有多久。如果孩子不知道、不理解听到的英语是什么意思，恐怕听再多英语也跟没听一样。这可能就像很多成年人边做家务边放英语新闻，或者看带字幕的美剧一样，对提高英语能力的作用可能十分有限。
因此，在TPRS的教学中，我们非常强调两个元素，一个是通过循环提问来确认孩子是否听懂了；二是对于孩子并不理解的单词，一定要翻译，而不能囫囵吞枣地跳过。我们有时会使用孩子的母语（中文）来确保他们真的理解了输入的英文。比如当我的手放在耳旁说：“Listen to me！”我要确定我的孩子们知道“listen”是“听”，而不是“耳朵”。有些老师的课堂是这样的：“Tiger！嗷呜！”“You say it with me, tiger! t-t-t-t-t tiger！”这个过程可能10分钟过去了，孩子很喜欢，觉得很有趣，但这些无法为孩子“真正使用语言”服务。我们希望做的是在2小时内，尽可能多的让孩子听到我们希望孩子掌握的语言，确保师生交流的方式能够真正帮助孩子建立起自己的语言体系。孩子不需要花费时间辨认这是主语、谓语、宾语等语法，因为他们的中文不是这么学的，我的英文也不是这么学的。我学会了某种语言的语法，仅仅是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听到的说话方式——大家都这么说，于是我也自然而然这么做了。在这一点上，母语和第二语言的学习其实是相通的。
可以说，TPRS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看到了作为一个英文老师，可以给孩子们，特别是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孩子们带来的巨大的改变，让他们最终可以自信地用第二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一直保有这项语言技能，这让我确信自己将继续使用并不断精进TPRS这种有效的语言学习方式，并且我愿意将它带给任何一个想要来学习的人。
对于我，和我的孩子，一土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在之前的学校时，我的儿子曾经每天哭着对我说：“妈妈我不要上学！为什么一星期不能只上2天学。”而他在一土学习一周后，他竟然来问我：“妈妈！周末我还能来学校吗？为什么不能一周7天都上学！”我希望他喜爱学校、热爱学习，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而对于我来说，一土的土壤让我感到充分的自由，老师们可以带着自己最大的热情全情投入，而不用照本宣科；我也终于可以在一土的课堂里，用TPRS来引领我的学生们走上快乐和有效的英语学习之路。我想要在这里工作，我也想要我的儿子在这里上学。
同时，我有一个更大的梦想，我希望所有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孩子每天都可以拥有TPRS英文课 。很高兴，一土空间将TPRS课程开放到一土课堂之外，真的希望，每一个孩子都在这里爱上学习，在快乐中自然习得第二语言。
后记
今年10月，在一土学校之外，我们将有一个新的社区空间，和大家一起分享小土豆们最喜爱的课程，把我们喜欢的，给你。一土的TPRS英语课程，将作为第一批入驻空间的课程之一。我们希望一土空间能成为您家门口的社区空间，成为孩子和家长共同成长的地方，让孩子自然成长，让好教育自然发生。
点击今天的二条，可了解这门课程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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